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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紫皇

顾紫皇

 

底气 (堂良)


    最开始是孟鹤堂去找的师父。


    “师父,我想和周九良在一起搭档。”
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周九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

    作为一个相声演员,他过于沉默了,一副好嗓子,也只是练习的时候开腔。


    一手三弦弹得不错,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,倒也说不出来。


    大体上中规中矩,但是孟鹤堂就是在这么一群人中,一眼“相中”了他。


    17岁的孩子怎么说呢,总归还是在叛逆期,心里也有那么些中二少年贯有的小算盘。


    他喜欢相声,又傲娇的表示着不屑,假装着对万事万物的不屑一顾。


    孟鹤堂是不一样的。


    17岁的小孩这么想着。


    就像修仙小说中一样,他是在茫茫人海中,一眼看中了我的根骨。


    带着这样的小心思,鹤字科的师兄,总归是把这个尚未拜师的弟弟护在了翅膀下面。


   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周九良在孟鹤堂心里是不一样的,证据是每次盒饭里多出来的那个鸡腿,是传习社下课之后等在门口的身影,也是包里时刻准备好了的保温杯。


    周九良带着心里的那点小傲娇,别别扭扭的接受了这个哥哥带来的一切,并且十分享受--在举目无亲的北京,孟鹤堂是他现阶段最亲近的人了。


    孟鹤堂是个重规矩又要求严格的人,不过这种严格大多都是要求自己的,有的时候周九良看着他一遍遍的打板错了就重来的那股劲儿就心惊,至于吗?


    周九良是祖师爷赏饭吃,不太理解他孟哥的苦练,但还得陪着,是被迫的,周九良自己这样告诉自己。


    才不是我心疼。


    就这么半带着懒散,两个人搭了有半年时间,不算太亲近,却也比一般朋友来的亲密。


    破冰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晚上。


    周九良一夜未归,电话打不通,人找不到。


    等第二天回家的时候,才在家门口看到了坐在那里一脸憔悴的孟鹤堂。


    “孟哥……您这是?”


    孟鹤堂到底还是给他留了面子,大力拽着人进了屋,房门一锁就是一脚踹了过去。


    周九良还没明白过来,人就被踹到在地上。


    似乎也意识到气氛不对,周九良有点不敢对上孟鹤堂的眼睛,只是小小的,乞求似的喊了一声孟哥。


    孟鹤堂只是着急,却不是昏了头,他坐在沙发上深呼吸,生怕自己的急脾气打坏了人。


    周九良是见过孟鹤堂生气的样子,敲打下面师弟的时候,孟鹤堂手执戒尺,一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。


    但是又和现在的孟鹤堂不太一样,哪里不一样他又有点说不上来。


    “你一晚上干什么去了?电话不接,家也不回。”声音算得上平静。


    越是平静,周九良越是不安,他膝行到孟鹤堂身边,手扒在人膝盖上,显得有些可怜。


    “我有几个兄弟来北京了…手机没电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没电就不知道找个地方冲?不知道打个电话?”说着说着火气就又上来了,然后看着周九良的眼睛,那火又被压了下去。


    “孟哥我错了……”让中二时期的孩子认错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
    但是周九良看着强压怒火的哥哥的确心虚,另一方面……另一方面是孟鹤堂眼下的青黑和布满血丝的双眼,让周九良深深地意识到,自己是真的被在意的。


    “算了…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。”孟鹤堂重复着这句话,手轻轻捏了捏鼻梁,跑了这么一晚上,他的确有点疲惫。


    他是特殊的。


    却又不想要这种特殊。


    周九良心里有些矛盾,若是其他师弟这样,孟鹤堂一准是拎着凶器就上了,哪里能压着火气来,甚至再带着几分安抚地哄他。


    但是他也羡慕,其他师弟是被教训了,教训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亲密的,两个人搭档小半年,孟鹤堂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指头。


    刚刚那脚除外。


    “孟哥我错了……你罚我吧。”小奶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有点突兀。


    孟鹤堂有点不确定的打量着眼前的周九良,他知道周九良是骄傲的,也因此不愿意拿旁的规矩束缚他。


    这种骄傲是与生俱来的,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刀刃似的横在周九良头上,这像是变相的打压。


    这种相处方式,是孟鹤堂考虑良久之后的结果,能在保留周九良骄傲的同时,一点点的接近对方。


    孟鹤堂练自己,也是在练周九良。


    但是他断然没想到,这样骄傲的周九良,会在这种情况下开口请罚。
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之后,周九良又变回了之前沉默的样子,默默取了戒尺来,趴在沙发上往高处送了送自己的两团。


    不像是受刑,倒像是他在给别人施罚。


    “你想清楚了?”孟鹤堂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,“你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吗?”


    把戒尺交到他手里意味着什么呢?


    意味着心甘情愿的把惩戒的权利交给了对方,不只是这次的,是永远的。


    周九良好面子,埋着头应了一声,他太明白这件事了,在两个人确定搭档的那天,这刻着周九良名字的戒尺就从师父手里递给了孟鹤堂,又被孟鹤堂交还给了周九良。


    他认这份教训,也认孟鹤堂这个哥哥。


    没再多问,戒尺夹着风,裹挟着孟鹤堂一晚上的担忧抽在人身后。


    没说数目,也没人在意。


    起初还硬气的不肯开口,在这夹杂着怒气的戒尺下,也终于松了口。


    “疼……孟哥……疼”团子一样的身子在沙发上扭来扭去,试图逃避身后的戒尺。


    孟鹤堂一手按住他的腰,继续一言不发的落板。


    腰上是孟鹤堂温暖的手,身后是孟鹤堂施加的惩罚,周九良一时间感觉自己是分裂的。


    贪恋着腰上的温暖,又畏惧着身后的疼痛。


    数着五十下,孟鹤堂就停了手,眼前的人头上汗津津的,哪里有平日里傲娇的小模样,倒是多了几分乖来。


    疼痛停止,温暖也离开了。


    周九良觉得自己病了,病的还不轻,他有些眷恋,眷恋施刑者的温暖与疼痛。


    “打疼了吧?”


    放下戒尺,孟鹤堂还是那个体贴的哥哥,取了药来给人上药,又轻柔地给人放松。


    温暖就又回来了。


    周九良似乎弄清楚之前说的不一样了。


    孟鹤堂在训其他师弟的时候,可没有安抚这道程序的,在自己这里,孟鹤堂是心软的。


    我是不一样的。


    中二少年总是追求不同,不一样的是,周九良追求的,是自己在孟鹤堂心里,独一无二的位置。
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挨孟鹤堂的打,却不是最后一次。


    之后的孟鹤堂显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,会盯着周九良练板,跑神了或者是懈怠了,手上也会挨上几板。


    会看着他吃饭,叮嘱他多穿衣服,不听话了惩罚也是有的。


    不过大多都是不轻不重的责罚,就像是孟鹤堂最初的意愿一样,他总是不愿意把这样的周九良束缚起来。


    束缚起来的灵气,哪里还有灵呢?


    周九良不是一天变成小先生的,最开始找不着相声节奏的时候,是孟鹤堂笑着接过来的。


    打错的板是孟鹤堂亲手纠正的。


    懈怠的时候,是孟鹤堂亲自提点的。


    即使不会三弦,每次去先生家上课,也是孟鹤堂接送的。


    在周九良的世界里,孟鹤堂占据了大半的位置。


    即使后来来了不少师弟,即使孟鹤堂带过很多孩子,周九良是一点醋都不会吃。


    受到全部宠爱的人总是有底气的。


    孟鹤堂的偏爱,就是周九良全部的底气。


    这已经是两个人搭档的第十个年头了,周九良坐在桌边出神,他还是没能想明白孟鹤堂是怎么在一群人里选中了自己。


    但是孟鹤堂没有提起,周九良也不去深究,恃宠而骄的孩子,从来没有失去这份爱的恐惧。


    而孟鹤堂呢?


    他看着周九良一点点的成熟,一点点的向着角儿靠近,无数次的在台上台下为他骄傲。


    在不同的房间,两个人的念头也出奇的一致:


    这是我的搭档。


    也会是我永远的底气。


    
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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